今夜会不会有雪比起家乡来西安的这个冬天似乎有点干冷,天总是灰蒙蒙的,阳光很少露面,更是极少见到蔚蓝。我像个孩子似的日日的都盼着下雪,盼着大雪过后的那种静谧和清新,空气凉凉的潮潮的,仿佛万物都被赋予了新的生机。每个清晨,当我穿过小区走在泛*的水泥路面上时,这种想法就显的尤为浓烈。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果真,那天中午正收拾屋子时忽一抬头,发现漫天的飞雪正纷纷扬扬下的欢快,喜的我连忙扔下手里的活儿戴上帽子,围上围巾,跑到院子里一个人拿着手机各种自拍,各种嗨,玩的不亦乐乎。午后的小院分外静谧,雪花宛如一只只洁白的小精灵盘旋着,飞舞着,从高空飘然落下,亲吻着我的脸颊,一瓣瓣,一片片,晶莹,剔透,直至心底……
虽说前前后后差不多只有一个多小时,但这个冬天里初雪带给我的惊喜已足够回味。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遂又给母亲打了“妈,屋里还下着么?西安刚刚下雪了!”“下着里,都下了几天了,雪大的很……”母亲正在清扫院落,她的声音连同故乡的温度正透过话筒清晰的传过来,我站在门口把弄着手上的钥匙串儿,真恨不能一下子飞到那山川之巅,在茫茫雪天里欢呼,呐喊!
那是一个多么宁静的世界!白雪覆盖的村庄到处皑皑一片,一座座白色的屋顶静静矗立在雪地中像一段被遗忘的旧时光。树杈上黑白相间的积雪纤细而柔和,像极了古画中千娇百媚的冰美人,只此一眼便是千年。草垛中缀满了水晶般毛绒绒的雪球,俯下身用手指轻轻一戳,便盈盈的散落一地。天地相连白茫茫一片,只有那袅袅炊烟在屋顶慢慢升腾……关上窗户坐在炉火边,慢悠悠的烤一个金*酥脆的馒头,蘸着红红的辣子水,美美的吃上一口,那叫一个爽!
儿时的冬天时常下雪,一下就是好几天,风带着哨子呼啸着将雪堆无情的刮来刮去,有时一觉起来发现门口的积雪已没过了大腿。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割一般,我想,在不知道东北跟北极之前,我绝对相信*土高原是这个世界上最冷的地方。刚洗的头发转眼之间就结起了一圈冰锤,晾洗的衣服硬梆梆的好几天都干不了,挂在那里总担心一不留神会将它拦腰折断。家家户户的水瓮里几乎都被冻的实实的,每天做饭时都得要提前敲几块冰下来放在锅里慢慢融化,如果用力不当就会连瓮也一块敲破,稍微裂个口子的那种自己找根绳子修补修补,再凑合用个两三年,直接敲烂的那种就只能等来年开春再买个新的了。那时的雪可真是白啊!我总觉得它像极了做饭的盐巴,我们常常在上学路上偷偷的吃雪,那时的雪很干净,找一块没被破坏的地方拨去上面的浮雪就可以了。捧在手里用舌头一点一点舔着吃,或是捏成雪球藏在袖子里等化成六七成时再拿出来像冰棍那样一口一口慢慢吸溜着吃。雪被我们捏成大大小小的雪球藏在袖子里,放在被窝里或是装在口袋里等到了学校时一面佯装跟同学打招呼,一面将雪球冷不丁的塞进对方的脖子里,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教室里便开始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闹剧,课桌,书本,黑板擦,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这场战役才得以平息。
只是现在大部分都是人工降雪,更是少了当初的那份晶莹,自是不能再吃了。高原的冬天冰天雪地,到处白茫茫一片,树梢挂满了长长的冰椎,阳光一出来整个大地晶莹剔透,刺的人睁不开眼。我们时常顶着寒风在雪地里追逐嬉戏,涂字画丫,踩着碎步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长长的车轮似的脚印……那时的冬天真让人怀念,夜静悄悄的宛如白昼,村庄里星火点点,远处不时传来两声狗叫声,月光就那样映照着大地,映照着每个人的梦。凌晨五点半上学的孩子们便早早的背上书包出了门,还有一些临出门时悄悄溜进灶房里偷偷的给自己书包里塞一块冷馍,等到了学校时再拿出来慢慢啃。冬天的早晨虽有些清冷,但一伙人就那样披星戴月踩着冰溜子一路小跑,等到学校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此刻月光清冷,夜色微澜,我坐在桌前静静敲击着键盘,仿佛透过莹莹的雪地又看到了当初那群稚嫩的少年。我喜欢雪,喜欢一切跟冬天有关的故事,虽寒冷刺骨却赠予了世间一场银装素裹,晶莹璀璨!母亲说我生在腊月,冰天雪地,她带着二哥从舅舅家回来时差点将我生在了半路,那时二哥也就两岁,母亲肚子疼的时候就跪在路边扶着地头的坎棱缓上一阵,风大雪大,四下无人,二哥吓的一边哭一边搀扶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娘俩就那样翻山越岭走走停停,等到家时天早已擦黑。母亲说直到两天之后的夜里才将我生了下来,当接生的干奶笑着对躺在炕上的母亲说:“哎吆!喜丹!这回生你的心上了,是个女子!”时母亲才高兴的沉沉睡去。干奶也高兴,她就那样用带血的手指在我的额头轻轻一点,从此,我便有了名字,也从此,我便成了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据哥哥说我们家那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吃饭时只要我眼睛一瞪,用手一指说一句:"去,你俩给我擤鼻去。”他们两就都得乖乖的放下碗跑到院子里直到把鼻擤干净了才能回来吃饭。后来,为了能吃的安宁,他们便在每次吃饭之前自觉的跑到院子里一手把着门框,一手捏着鼻子装模作样的哼两声,而且声音得大,还得保证让我听见。每次听哥哥绘声绘色的讲完大家都笑成一团,而我更是乐不可支,仿佛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我小时候竟是这样霸气!难怪那时候邻居们都说我是搅的七家浆水都窝不酸。
窗外月光似雪,夜已渐渐沉睡,那些封存在记忆里的皑皑白雪终被我一一写进了文字里。今夜,它们带着故乡的温度跋山涉水,为我而来。或许,明天当我推开屋门时外面已是皑皑一片……只是,不知今夜会不会有雪?
作者简介:陈爱莲,笔名麦子,长武人。热爱生活,热爱阳光,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现为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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