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时代,战马在战场作用,就相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坦克和装甲车,往往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利器。而一匹好的战马,对于驰骋沙场的主人来说,不仅仅是胯下的一个坐骑,更是战场杀敌时最可信任的伙伴和战友。因此,历史上流传着许多名驹骏马与主人的传奇故事。今天要讲述的是伴随唐太宗李世民打下大唐大半壁江山的六匹骏马的故事。
唐太宗李世民身上混有北方胡人的血统,特别喜欢骑射,长期的戎马生涯使他酷爱骏马,也很善于识马。武德四年,即公元年5月,李世民在虎牢关与隋将窦建德作战时,对方有个叫王琬的,乘着隋炀帝的骢马出来挑战,其实也是为了当众炫耀。李世民一眼就看出来了,赞叹说:“他骑的真是一匹好马!”部将尉迟敬德知道太宗素爱良马,听了这话,不顾太宗阻拦,带了另外两骑冲入敌阵,把王琬连人带马一起夺了回来,这匹马后来就成了唐太宗的坐骑之一,取名黄骢骠。到贞观晚年还随他远征,可惜中途死了,太宗十分惋惜,特命乐工作了《黄骢叠曲》,以示悼惋之情。
唐太宗爱马成癖,留下好些咏马的诗篇,其中《咏饮马》一篇绘声绘色描写了饮马的各种态势,“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绕蹄萦。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结尾以“翻似天地”、“腾波龙种”作结,宛若天马行空,神妙无比。
太宗生前最喜爱的有六匹马,这六匹马在唐初统一战争中战死疆场,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太宗在生前营建昭陵之时,诏令画工起草图样,用青石雕刻“六骏”,置于自己的陵墓上,史称“昭陵六骏”。分别赐名为白蹄乌、特勤骠、飒露紫、青骓、什伐赤、拳毛騧。六骏中各具姿态,也各有一段参战和立功的故事。
“白蹄乌”是一匹有四只白蹄的纯黑色战马,是李世民平定薛仁杲时的坐骑,当时双方在浅水原,就是今天的陕西长武县展开激战,李世民起先只守不战,使敌军逐渐失去锐气,然后看准时机亲率劲旅直捣敌后。“白蹄乌”载着李世民冲入敌军,敌军方寸大乱。李世民追击二百多里迫使薛仁杲开城投降。石刻“白蹄乌”昂首怒目,四蹄腾空,鬃鬣倒竖,可以想象出当年在黄土高原上的凛凛威风。这匹马是六骏中唯一没有中箭的,可能是长途疾驰筋疲力尽而死的。
白蹄乌
“特勤骠”毛色黄里透白,所以称为“骠”。“特勤”是突厥族一种官名,可能是突厥某个“特勤”所进,所以叫“特勤骠”。特勤骠为李世民平刘武周部将宋金刚时的坐骑。公元年3月,刘武周勾结突厥向南侵扰,威胁关中。唐军在柏壁即今天的山西介休县与宋金刚对抗。乘其军心动摇,给以穷追猛打,“特勒骠”载着李世民勇猛地插入敌后,建立了功绩。
特勤骠
“飒露紫”是李世民平王世充时所乘的一匹纯紫色的战马。公元年,唐军和王世充军在洛阳北邙山会战。李世民的坐骑“飒露紫”在战役中前胸被敌箭射中,正在危急关头,大将军丘行恭赶来营救,李世民才得以脱险。石刻骏马,是身佩战刀的丘行恭正为战马拔箭的样子,马头靠着丘行恭,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飒露紫
“什伐赤”是一匹纯赤色的战马,“什伐赤”是波斯语“阿湿婆”的缩语,汉语意思就是“马”。这是李世民平定王世充时骑的又一匹战马。石刻骏马凌空飞奔,身上中了五箭可以看出也是在冲锋陷阵时受伤的。
什伐赤
“青骓”是一匹苍白色杂毛马,是公元年5月李世民与窦建德在虎牢关作战时的坐骑。石刻“青骓”马作疾驰之状,再现了当时飞奔陷阵的情景。马身一共中了五箭,前身一枝,后身四枝,都是在冲锋时被迎面射中的。既是迎面射中,却多射在马身后部,可见当时飞奔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太宗给“青骓”马下的赞语是“足轻电影,神发天机”。
青骓
“拳毛騧”是李世民平定刘黑闼时的坐骑。继窦建德兵败之后,公元年7月,部将刘黑闼与突厥勾结,在漳南即今天的山东恩县起兵。公元年唐军与刘军相持于洺水,即漳河,战斗非常激烈,李世民的坐骑“拳毛騧”身中九箭,这是一匹黄身黑嘴的马,毛是卷的,所以叫“拳毛騧”。
拳毛騧
“昭陵六骏”的故事,密切联系着太宗青年时期的重要战功,太宗纪念对他有功的战马,把它们刻石置于昭陵之上,也是为了炫耀他的武功。昭陵在唐代被视为“神灵之地”,昭陵六骏也一直被视“神物”。
安禄山叛乱时,玄宗逃往四川,人们怀念太宗皇帝,就有石刻六骏在潼关南原参战的传说。
昭陵六骏石雕是由当时的大画家阎立本先画出六骏图,然后再让工匠雕刻出来,六骏采用高浮雕手法,雕刻线条流畅,刀法圆润,刻工精细,栩栩如生,是驰名中外的石雕艺术珍品。
民国初年,“飒露紫”和“拳毛騧”两石雕被盗,辗转流失海外,现藏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其余四件石雕保存在陕西博物馆。
近来,随着《逃出大英博物馆》短剧的热播,再度引发人们对流失海外文物的